金星天:但丁与库尼萨·达·罗马诺及马赛的浮尔科之谈话。喇合。
美丽的克勒门萨呀!当你的查理开导我以后,他告诉我他的后裔所遇着的欺骗;但是他又说:“保守你的静默,听年代的流过吧!”所以我可说的,就是跟随你们的损害所激起的恸哭罢了。(查理·马尔泰洛故后,其子加尔罗伯特(Caroberto)本应继承布兰王位及普洛旺斯伯爵爵位,但均为其弟罗伯特所夺,所谓“欺骗”与“损害”指此,唯因此所起之“恸哭”(即对于其弟所生之祸患)则无显著之事实,大概言之而已。此处“美丽的克勒门萨”指谁,颇有争论,由语气(如“你的加尔”、“你们的损害”)看,当然指查理·马尔泰洛之妻(参见前篇),唯考据家有谓其妻死于一二九五年或一三一年者,但丁作此诗时实无直呼其妻之名之可能。查理·马尔泰洛有子女亦名克勒门萨,嫁路易十世(绰号顽固的路易),于一三二八年尚在世,注释者认为应指其女,但在语气上说仍不通顺也。)
那神光的灵魂已经回到充满着他的上帝,像向着那使一切满足的善。唉!被欺骗的灵魂,愚妄而渎神,你们把心扭转,背着这种善,把你们的眼光盯着虚荣的东西!
现在又有一个光辉向着我来了,从他向外发散的光看来,是愿意使我欢喜呢。同时贝雅特丽齐像从前一般望着我,给我的欲望一个甜美的许可。
我对他说:“快些满足我的欲望,幸福的灵魂!给我一个证明,就是从你的话语里可以反映我的思想。”(但丁虽未发问,然从灵魂之答语,可以推知其所欲问者为何。)
于是那我还未认识的光辉离开他深远的歌声,开始向我说出悦意的话:“在那混乱的意大利国土上,在那阿尔托岛和布伦塔、皮亚维二河源之间,耸起一座小山,那里从前降落一个火球,为灾一国。(阿尔托岛,即威尼斯,布伦塔、皮亚维均河流名,“小山”指罗马诺,此处生一暴君阿佐利诺(见《地狱》第十二篇);彼生时,其母梦生一火球,延烧全邑。)他和我是一根所生,人家叫我库尼萨,我所以耀光于此,是因为此星的光克服了我。然而,我的际遇对于我全然没有苦恼,我的行为也全然不用后悔,这也许是俗人所不解的。(库尼萨(一一九八—一二七九)为阿佐利诺之妹,嫁伯爵Ricciardo di San Bonifazio为妻,阿佐利诺因政治上关系使行吟诗人索尔戴洛(见《净界》第六篇)诱之,遂相爱,声名狼藉,唯晚年颇多善行,但丁知之颇详。诗言其在天堂已无苦恼与后悔可言。)
“这位最靠近我的欢乐的神光,他留在地上有一个大名誉,要等九百年才消灭呢。看吧!一个人是否要力争上游?另有一个生命继续着第一生命呢。(此处所言“欢乐的神光”指马赛之浮尔科,初为一行吟诗人,后为西司特安派之僧。彼曾以图卢兹主教(一二五—一二三一)资格领导不名誉的(亚而比十字军)之役——“另一个生命”即身后之名誉也。)但那塔里亚门托河与阿迪杰河之间的居民想不到这一层。他们虽然受了惩戒,但仍不觉悟。(塔里亚门托河与阿迪杰河之间,即帕多瓦区域。)不过,不久帕多瓦人将见浸润维琴察的河水要变为赤色,因为他们不肯履行他们的义务,(此或指一三一四年亢格郎(参见《地狱》第一篇)战胜帕多瓦人于维琴察一事,史家Villani记之曰:“帕多瓦人之血将染巴奇利奥内河水为赤色,因帕多瓦人对于帝国之违抗也。)还有那君临席雷河与卡尼亚诺河相遇之地的,他还昂首而行,不知已有人织着网预备捉他了。(席雷河与卡尼亚诺河相遇处名特里维索,该地主人Rizzardo da Camino(即《净界》第十六篇中好人盖拉尔多之子)被暗杀于一三一二年。)至于菲尔特勒的人民要为他们残酷的牧师而痛哭,像这样不忠的人,不值得叫他进马耳他。(“牧师”指AlessandroNovello,一二九八—一三二年为菲尔特勒主教。一三一四年彼将避难该地之勿拉拉人(吉伯林派)诱送于敌党之手而杀之。马耳他为教皇审判教犯,终身幽禁之所,在博尔塞纳湖附近。)酒桶虽大,容不下这许多斐拉拉人的血,就是一两一两地去称也使人疲劳,这些血都是那牧师献媚于私党的礼物,然而这种礼物将为乡人所效法而成为风气了。明镜高悬——就是你所称的德乐尼——要反照上帝的审判在我们眼里,那就可以知道我所说的话的真实了。”(德乐尼,天使阶级之一,意云“帝座”,参见首篇。“称帝座者,上帝之审判由彼等行之也。”(圣托马斯语))
说到这里,那灵魂静默了,他回到他的歌队,就是他原来所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