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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集(1913)-第16节雨天

阴沉沉的云迅速地积聚在森林暗黑的边缘。

啊,孩子,别出去!

湖边那一排棕榈树正用头撞击着阴郁的天空;乌鸦耷拉着翅膀静静地栖在罗望子树枝头,河的东岸正渗透着愈益浓重的晦暗。

我们家的母牛拴在篱笆上,在高声吽叫。

啊,孩子,待在这儿,等我把她牵进牛棚里。

男人们都涌到淹水的田野里去捉鱼了,它们从泛溢的池塘里逃了出来;雨水淌成了小溪,在狭窄的小径上奔流着,就像一个男孩逗弄他母亲,笑着从她 身边跑开。

听,有人在浅滩上高声呼叫船夫。

啊,孩子,日光黯淡,渡口的摆渡已经停了。

天空仿佛骑在狂奔的雨上疾驰,河里的水喧嚣而暴躁,女人们已经带着汲满了水的水罐,早早地从恒河边匆匆赶回家中。

夜晚用的灯一定要备好。

啊,孩子,别出去!

去集市的路上已经没有人迹,去河边的小径很滑。风在竹枝间哆嗦挣扎,仿佛一头困在网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