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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狼-第十八章漂来一个美女

海狼

我靠在梯边,乱抖着。惊叫声此起彼伏。我瘫坐下来,头脑冷静了,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庆幸,于是放回猎枪,又溜上甲板。

没人注意到我。那小艇已很近,它比猎海豹艇要大,船型也不一样。我们靠近时,他们已收了帆,从底座上放倒了帆,装好桨。小艇上的人,在等我们停船,把他们救上来。

我站在老烟枪身边,他已从桅杆上下来,笑声怪怪地。我瞄着他。

“笑死了!”他咯咯地笑着。

“怎么啦?”我问。

他又咕咕地笑。

“你还没有看见呀,在艇尾的座位上坐着呢。那要不是个女人,我就再也不打海豹了。”

我定睛看去,却看不准,四周响起一声又一声惊嗥。那小艇里有四个男人,第五个显然是个女人。大家心中咚咚直跳,只有海狼除外,他显然失望极了,那不是他自己的小艇,也没有那两个泄愤的对象。

我们往招摇的斜桅帆跑去,拉起斜桅帆帆脚索对着风,展开主帆,迎风而进。艇上的人划着桨,划了几下后,小艇与大船平行。这时,我才看清那位女士。晨风很凉,她裹在一件系腰带的宽松长大衣里。我只看见海员帽下的一绺棕发和一张脸,褐色的大眼闪亮,嘴唇甜美而敏感,精致的鹅蛋脸,阳光、海风使之成了紫红色。

她像天外世界的精灵。我产生了渴望,有如乞丐见到面包。很久没见女人了,我迷糊起来——这是女人?我恍惚着,记不起大副的职责,没去帮助新人上船。一个水手把她举起来,交到海狼伸下去的手臂里,她抬头望着那些好奇的面孔,甜甜地笑了,只有女人才笑得这样甜。我已很久没见甜甜一笑了,忘记人世还有这样的甜笑。

“凡·伟登老板!”

海狼的厉声“打”醒了我。

“你能把这位女士带到下面去,让她舒适一点吗?把左舷那间空舱房收拾好。叫饭袋去办。想办法治治她晒伤了的脸。”

他迅速转身,离开我们,去向新人发问。那船被扔弃,随浪漂走了。有人叹息“太遗憾”,横滨已很近了。

伴着这位女士往船后走,我发现自己竟怕着她,而且感到尴尬,仿佛初次领略女人竟是如此娇媚的仙灵。我扶住她的胳臂,陪她走下梯口时,震惊于她那胳臂之纤柔。实际上,作为女人,她确实婀娜多姿;那纤手轻轻一捏就会断掉。坦白地说,这是我对美谛的初次感触。

“别太费心了。”我从海狼的舱房里拖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来,她说。“几位先生估计今天早上随时都会出现陆地。我们的船应该在晚上到达,你认为对吗?”

她想得那么简单,我吃了一惊。这实情该怎么说?怎样解释这海上怪兽?怎么说清我现在才懂的海盗逻辑?我还是实话实说:

“若是遇上别的船长,而不是这个船长,我可以说你们明天就能到达横滨,但我们的船长是个怪人,请你做好准备,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明白吗?什么事。”

“我——我不明白。”她犹豫了,眼里闪出了一阵迷惑,并非害怕。“我想错了?我以为凡遭到海难的人都应得到关怀。这不费事,你知道。我们离陆地很近。”

“会是怎样,我不清楚。”我安慰她,“我只是让你做最坏的打算。此人是个魔兽,谁也说不准他会干什么。”

我激动了,可她只说了一声,“啊,我懂了。”打断了我。她的声音疲倦,思想滞缓,人要垮了。

她不再问,我也不再说,只赶快干活,让她舒适一点。我像管家婆,忙碌着,给她找镇痛剂,在海狼的房里寻找一瓶葡萄酒——我知道那酒就在那里。我命令“抹给你吃”收拾那间空着的特别间。

海风大了,夜叉号倾斜起来。特别间收拾好时,夜叉号正破浪快进。里奇和钟生,我已忘在脑后了,一声轰雷般的大吼炸进舱口,“哈,小艇!”那是桅杆顶上的老烟枪在嚎。我瞥了那女人一眼,她闭眼靠着扶手椅,疲倦至极。那一声吼她未必听见,那暴力场面不能让她看到。她疲倦了,很好,她应该入睡。

甲板上响起命令声、脚步声和风帆拍打声。夜叉号转帆、倾侧,扶手椅滑动了。我抢了上去,挡住椅子,她才没有甩出去。

她抬起头,撑开眼皮,看见我时,只略微示意。一路上,她飘忽地走着,差点跌倒。我把“抹给你吃”赶出房间,他冲我诡诡地笑了,去猎手那里造谣,说我是“夫人的男侍”,以此报复。

她依在我身上,我确信她在路上已睡着了。船一晃,她差点扑倒在床上。她的眼睁了睁,笑了笑,又睡着了。我给她盖上两床水手毛毯,让她睡去。她的头陷在枕头里,那是我从海狼的床上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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