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慧”生下一对子女后,就不再跟自己的丈夫同居了,除非是偶然出事故,其中的一个孩子夭折,但这样的事很少发生,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它们才再同居。要么就是别的“慧”遭遇了这种不幸而它的妻子又已经不能生育,这种时候其他某一对夫妇就会将自己的一个孩子送给它,然后它们再同居,一直到女的怀孕为止。但是培养做仆人的下等“慧”可不受这种严格的限制,它们每对夫妇可以生三对子女,这些子女日后也到贵族人家充当仆人。
在婚姻这件事上,它们非常注意对毛色的选择,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造成血统混乱。男方主要是看重他的强壮,女方则看她是不是美丽;这倒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防止种族退化。如果偶有女方力气过人,就找一个漂亮的伴侣配给她。它们对求婚谈情说爱、送礼、寡妇得丈夫遗产、财产赠送等等一无所知,它们的语言中也没有可用来表达这些概念的专门术语。年轻夫妇的结识和结合全由它们的父母和朋友来定夺;它们每天都看到有这样的事,并认为那是理性动物必要的一种行为。婚姻受到破坏或者不忠不贞的事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夫妇俩像对待它们碰到的所有同类一样,相互友爱、相互关心着度过一辈子,没有嫉妒,没有溺爱,不吵架,舒心满意。
它们教育男女青年的方法令人敬佩,很值得我们效仿。孩子们在十八岁以前,除了某几天之外,一粒燕麦也不给吃,牛奶难得喝那么几次。夏天,它们早晚各在户外吃两个钟头的青草,父母同样在一旁监督。不过仆人吃草的时间比它们的一半还少;仆人们将大部分青草带回家去,不干活最空当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节制、勤劳、运动和清洁是青年男女都必须攻读的课程。我的主人认为我们除家务管理方面的一些功课外,对女子的教育和对男子的教育不同,实在太荒唐了。它说的很对,这样我们的人就有一半什么事也不能做,只会把孩子一个个生到这个世上来。将我们的子女交给这么一些无用的动物去照看,就更足以证明我们的残忍。
但是“慧”却要训练它们的孩子在陡峭的山坡上来回奔跑,或者在坚硬的石子地上奔来奔去,它们以此来锻炼孩子们的体力、速度和毅力;跑得浑身出汗时,就命令它们一头扎进池塘或者河中。一个地区的青年每年有四次机会聚到一起,表演它们在跑、跳以及其他体力和技巧方面的本领,大家用赞美的歌曲来歌颂男女优胜者。在这样的节日里,仆人们就会赶着一群驮着干草、燕麦和牛奶的“野胡”到表演场地去给“慧”享用;东西送到,那些畜生马上就被赶了回来,免得它们在会场上吵吵闹闹。
每隔四年,在春分时节,要举行全国代表大会,是在开会地点离我们家大约二十英里的一片平原上,会议要连续开五六天。会上它们要了解各地区的情况,它们的干草、燕麦、母牛、“野胡”是富足有余呢还是短缺不足?无论哪里缺少什么,大家全部同意全体捐助。会上孩子们的调整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例如说,一个“慧”有两个男孩子,就可以同有两个女孩子的“慧”交换一个;如果有孩子出事故死亡了,而母亲又已过了生育的年龄,大家就来决定哪家再生一个来补偿这一缺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