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与卵同音)老二与嵇(与惩音)大哥闲谈,说:“我二人同院居住,痛痒相关,真是掰不开的交情。我们何不作了亲家?更觉亲热。”阮老二说:“我有两子,拜给你作干儿何如?”嵇大哥说:“很好。”阮老二说:“我要带他两个见见干妈。”嵇大哥说:“你亲家母有皮气,肚量小,容不下人。你在门外,等我先进去探一探。”阮老二在门外等候,只听得里头打捶,打得痛哭流涕,眼水直流,流了干亲家干儿子一身。又等了许久,只见嵇大哥在门内热腾腾的扭将出来,垂头丧气,头面濡湿,喘吁吁对干亲家曰:“我刚闯进门去,你亲家母就吃醉了,与我打捶。打的他还了席,吐了我一身稀饭。你看干亲家如今成了软亲家了。”阮老二说:“岂止你成了软亲家?你看你那两个干儿子,如今竟成了湿子了呢。”
《笑林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