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姓白,绰号白吃,无论何处宴会,不请即至,坐下就吃。村中人甚恶之,公议在糖叭圣祠立一匾,上写“圣贤愁”三字。一日吕洞宾铁拐李云游至此,看见匾上“圣贤愁”三字,不解所谓。遂化作云游道人,访问情由。土人云:“我们这里有一白吃者,吃遍一方。见了他虽圣贤亦要愁,故有此匾。洞宾说:“我二人虽不是圣贤,见了断不至于愁,倒要会会他,看他有何吃白之术。”二人坐在庙台之上,吕祖吹了一口仙气,变了一壶酒、几碟菜,刚要斟酒。白吃已至面前说:“你二位在此,多有失陪。”坐在一傍,就要动手吃酒。二仙急忙拦阻说:“我们这酒不是白吃的,要将匾上三字各吟诗一首。说对了方准吃酒,说不对驱逐出境。”白吃说:“请二位先说。”洞宾即指匾上第一“圣”字说:“耳口王,耳口王,壶中有酒我先尝。席上无肴难下酒,”拔出宝剑将耳朵割下,说:“割个耳朵尝一尝。铁拐李又指匾上第二“贤”字说:“臣又有贝,臣又贝,壶中有酒我先醉,席上无肴难下酒,”将洞宾手内宝剑接过,把鼻子割下来,说:“割下鼻子配了配。”白吃看了大惊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请客者。轮到我不能不说。”指着匾上第三“愁”字说道:“禾火心,禾火心,壶中有酒我先斟。席上无肴难下酒,拔根寒毛表寸心。”二仙说:“你真岂有此理?我们一个耳,一个割了鼻,你因何只拔一毛?白吃说:“今日是遇见你二位,若要是别人,我边一毛也不拔。”
《笑林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