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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困难重重(1)

瓦尔汉的第一年,愉快地度过了;这一年拓宽了知识面,扩大了视野,有了更多的机遇。暑假期间,丽贝卡参加学习,秋天回来时,已经通过了几门课的考试。假如下一期她能执行同一学习计划,通过的课程,对她三年完成四年的学习任务是很有帮助的。她并没有大获全胜,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毕竟操练不够。不过,几门必修课,她学得出奇的好,其它课程也很出色,所以平均成绩相当不错。也许,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可能成为一位很出色的学者。在数学和自然科学方面,有上十名女孩能轻而易举地超过她。但是令人费解的是一个月一个月地过去,她居然成了学校首屈一指的最重要的人物。在回答问题时,即使她把完整的、有决定性的事实完全忘了,一般来说,她也能用一些新颖的见解来进行论述。虽然,答案不都是正确的,但大部分独出心裁,有时,还把人逗乐,引人发笑。她的拉丁文和法语语法的成绩属中等,但每到翻译时,她的灵活自如、选词造句的恰当和对文本精神的透彻领悟,使她博得了老师们的欢心,也使得她的竞争对手灰心丧气。

“对某个话题,她可以全然无知,”马克斯韦尔小姐对亚当·莱德说,“一旦给一些提示,她就能完全领悟,灵活机智地作答,而大部分对问题完全知晓的女孩却呆若木鸡。”

第一年,她不声不响地让自己适应新的环境,她的才华,除了极个别人,鲜为人知。她显然属于比较贫穷的女孩之一,没有漂亮的衣服可以吸引人们的注意,没有来访者,在城里没有朋友。尽管像那样一直欣然欢迎学校生活欢娱的一面,她还是把更多的时间用于学习,因此,陪伴其他女孩子的时间就少了。水终归会用各种方式找到相宜的位置,第二年春天,她很自然地进入了一个社团的领导层,就像她曾经是里佛巴罗一个较小的群体的领导人一样。大家一致推选她当瓦尔汉学校《向导报》的助理编辑。因为是第一个女生担任这个虽然有些吃力不讨好然而却让人嫉妒的职务,所以当她的处女作第一期送到科布家时,杰里大叔和萨拉大婶感到无比骄傲,高兴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总是赢得选票,”在议论那次选举时,赫尔达·梅泽夫说,“因为她对某件事知道或不知道,看她的样子,她都好像知道。无论她有无能力担任某项工作,她都显得好像有能力担任。我真希望我能长得又高又黑,而且有能力让人们相信,我是像丽贝卡·兰德尔那样了不起的人物。”还有件事:虽然男生们叫她靓女,但你会发现,他们并不过分地注意她而让她受到干扰。丽贝卡对异性的态度仍然有点冷漠和不在意,尽管她已经十五岁半了。任何打量过她的人都不会怀疑,在她身上某处有种引而不发的潜在的吸引力。然而,她天性的这一面,还在愉快地等待着时机。人在规定的某一时刻,只能参与一定量的活动,而不可避免地首先要满足的是最迫切的需要,最热切的愿望和最主要的抱负。丽贝卡有许多小的担忧和害怕,因为砖屋里的事情不顺利,而农场家里那边也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她太忙碌,负担过重,思想很自然地为日常生活中的难题所困扰。

在她看来,那年的秋天和冬季,除了最初一段时间外,米兰达姨妈变得前所未有地爱吹毛求疵、爱挑剔、爱找茬儿。一个星期六,丽贝卡跑到楼上,突然大哭,泪如泉涌,并大声叫道:“简姨妈,看来我再也忍受不了米兰达姨妈没完没了的斥责啦!我做什么都不能使她称心如意。她刚才说我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摆脱兰德尔的影响。我相信我不能全摆脱他,情况就是这样!”

简姨妈试图安抚她,未开口讲话,便同丽贝卡一同哭了起来。

“你必须耐心。”她边说边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帮助丽贝卡擦去眼泪,“我没告诉你,你学习那么用功,再让你操心烦恼,就太不公平了。你米兰达姨妈身体情况不好,大约一个月前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她晕厥了一阵子,虽然不严重,但医生说恐怕是中风。如果真是这样,这就是走向死亡的开始,我好像觉得她的健康每况愈下,这就是她为什么那么烦躁不安,动辄发火的原因。她还有其他的你不知道的难处。现在你要是不善待你的米兰达姨妈,孩子,日后,你再怎么懊悔都来不及了。”